桥松在旁边默默地擦拭自己衣袖上的水迹,反复确认手帕没有变黑才松了口气。

黑衣服上的墨迹哪怕看不出来,他自己也觉得心里别扭。而且墨迹干了之后硬硬的一块,摸起来也不舒服。

桥松又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处罚父亲的祖父,深感取代父亲成为祖父心里的第一位任重而道远。

回头看见史官在记录什么,桥松心里那口气又顺了。

父亲嚣张又如何?史官都会尽数记下来的。等以后肯定会有很多人替他鸣不平,谴责父亲太过分了。

他桥松才不要和父亲一样傻,留那么多话柄下来。他要努力当个优秀沉稳毫无缺点的太孙,就像祖父那样靠谱,一翻史书绝对找不出人品瑕疵的那种。

桥松挺直了腰背,开始专心批阅奏折。

庆祝七国归一的庆典最后是在初夏时节举办的,春季没有空搞这个,奉常那边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准备。

夏季政务相对少一些,大秦趁机多半了几场典礼。免得等入秋又是秋收大事,拖到寒冷的冬季实在受罪。

有了之前连办三场大典的经验在,奉常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他现在处理这些游刃有余,几位年长公子公主的成年礼接在前朝庆典之后,顺顺利利地进行到了尾声。

之前阴嫚和公子高的成年礼是拖了一两年才办的,所以这会儿才会出现弟妹们的年纪也差不多到了二十的情况。

不过这次只有成年礼,倒是没人去办婚礼。

好些个公子公主不着急这么早成亲,已经定亲的则是年岁没到,或者想晚两年再成婚。

秦王政都由着他们。

上回公子高那件事让秦王政觉得自己给儿女订婚是吃力不讨好,扶苏见状干脆就揽过去自己处置了。

万一谁以后对婚事生出怨怼来,要抱怨也是抱怨他这个大兄。债多了不愁,扶苏身上也不差这点记恨了。

秦王政没想那么多,他见爱子非要替自己分忧也不拦着。想着太子或许可以借婚事和弟妹们缓和关系,便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