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外人,南壑殊手指摩挲着鵷扶小小的脑袋,低头似在出神。公主卸去纱袍,走近些便也顺着鵷扶的毛发抚摸。真有一种夫妻两个一同逗嬉幼子的错觉。
公主心内既软且酸,忍不住泪水盈上眼眶。
南壑殊过了会儿才察觉,忙问端的。
公主拭泪强笑道:“谁哭了,不过眼睛痒揉的。”
“说起来,”一番静谧之后,公主再度徐徐开口道,“太子宫中又添新丁,我那侄女玉雪可爱,一双圆眼睛看着你,把人心都柔化了。”
南壑殊默默半晌,缓缓道,“端静,连日来你清减了不少。我的伤已无大碍,你不必为此劳神。”
公主道:“夫君身子渐愈,阖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我何苦再劳神。只是……”
公主顿一顿,她知晓南壑殊有意避开话头,只得暂谈讲些别的来岔开。
“太子的昆吾军听说又新编入了足足七万兵马,可是真的?”
一闻此语,南壑殊立即正色,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还听闻,七万兵马中近乎一半都是夫君的旧部,这……果真么?”
南壑殊面沉如水,没有即刻答话。
“裁撤夫君帐下兵力,充编昆吾军,实在不成道理。”公主内心忐忑。“太子虽是我兄长,可并无从小的情分,我……”
“你不必为难。”南壑殊忽然说,“这不是你女儿家该烦恼的事。我自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