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痛苦万状地摇摇头,“你去……你去向他稽首三礼……”
“这……”戍王不明其意,“孩儿方才已谢过他们。何况孩儿是皇子,他们是云游道士,孩儿如何向他们磕头?”
“快去……别问了……”
“可稽首三礼何等样重大,孩儿此生只对亚父和父皇行此大礼……”
木惜迟别过脸去,不再理他。戍王只得听话,下车走到跟前稽首再三。
那两人坐骑似被他惊了一跳,连连跺着蹄子后退。着披风那人说道:“兀那小子,这是作甚?我们不受你的礼。叫你的兵让开路来!”
自始至终,藏在银盔后的那人未说一字。自幼在宫廷长到十五岁的戍王早看出眼前二者的主从关系。
他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银盔男子,沉声说道:“可否请羽士以真相示人?”他想看一看这个令木惜迟言行颠倒的人究竟有一副怎样的面孔。
“放肆!”着披风那人叱道。
瘦竹竿又一次带着木惜迟的指令过来,低低附在戍王耳根儿下说了一句。戍王微一沉吟,站起身来,大手一扬,兵阵向两边分开,从中让出一条路来。
银盔男子率先驭马前行,经过木惜迟的马车时,他似乎略略扭项朝那边望了望,那样子似乎在检阅着什么,但也未作停留,仍是径直地去了。
待远远离开了戍王的军队,两骑停在一个山岗上。
“想不到咱们班师回程的路上竟顺手收了一只妖孽。主上,这红烛精怎生处理方妥?”着披风那男子笑着摘下脸上的假面,赫然竟是苔痕!
只听他接着说道,“若放在以往,用南明离火付之一炬,或是以玄元北水毁了它的烛芯,都可一了百了。可惜天帝陛下替主上重塑的真元不仅远没有这等威力,还总是同主上本宗的内力相克,时不时就要发作一下子,煞是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