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遥摇头道:“这又更奇了。”半日又说,“怎么你先前都没听到一丝风声么?”
花影道:“事发突然,连我也未曾得信。”
南岑遥闷闷不答。
花影瞅他半日,“怎么你不信我?难道我哪里容不下他,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么?”
南岑遥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好歹说情,何至于到这步田地!”一面说着,一面想到木惜迟被剜目时凄惨可怖的景状,仍觉毛骨悚然,惊心动魄,一时伤痛难禁,轰然哭起来。
“好啊!你这是当真疑心于我了!”花影不由怒火中烧,气得说不出话。半晌“哼”的一声道:“怎么他还没死,你就这样心疼起来,你就便如此,心疼他的人多了,你也是那排不上号的,快把那些余情滥意收起来,别教我恶心了。”
南岑遥因一味沉湎悲痛,言语失于考量,此刻被花影几句话挑破弊病,幡然悔悟,忙止住眼泪,转而又道:“壑殊已赶赴紫霄殿陈情,想必天帝慈悲,小木头暂时不至有性命之忧。这几日,烦你看顾他些。”
花影冷笑道:“从前东华宫,而后与归渚,哪一日我没有看顾他,倒用你婆婆妈妈,反来嘱咐我了。”
南岑遥见他薄面嗔怒,心都化了,哪里还能言语机变,唯有软下声气道:“你自是妥帖谨慎的,只是那孩子仍在外跪着,与其说心疼那孩子,我还更担心你些,这些日子你心里又是怎样熬煎呢。”
花影正待反唇相讥,苔痕却忽然出现在门口,神色凝重严肃。“主上叫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