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直起身子,“你同你师父……你们……”
木惜迟忙给他盖被子,“陛下才刚耗损了精气,又出了那些汗,快进被窝里捂着,仔细闪了风……”
“别碰孤!”小皇帝一手挥开,面上灰败,怒极又痛极的样子。他看着木惜迟,半晌,堕下一滴泪。
木惜迟慌了,“怎么了陛下,是绾儿服侍的不好么?”
小皇帝瞳中泪光闪烁,冷笑一声,“绾儿?这个名字也是你师父取的?”
“陛下……”
半晌,小皇帝收敛好神色,冷冷丢下一句:“穿好衣裳,到殿外候旨。”
木惜迟只得照办,及至到了殿外,魏铨已在那儿等着了,见了木惜迟,命他跪下接旨。
“漆迟终生幽闭水木堂,无召不得擅出。钦此。”念毕,矮下身子轻声道:“公子,快谢恩呐。”
木惜迟愣怔怔的,胡乱接了谕,也不起身,一双眼睛茫茫然望着魏铨。后者被他盯得受不住,只得说:“公子啊,陛下震怒,只叫颁了这道旨,却也不说缘故。老奴,老奴也……唉……”
魏铨不知底里,自然闹不明白。木惜迟在已俨然成了冷宫的水木堂自省了一宿后,也才方醒过闷儿来。
小皇帝听见他口口声声唤“师父”,因而便吃醋了,还以为被戴了绿帽。
呜呼冤哉!!
这怎么还和自己个儿较上劲了呢!!
想明白这一层,木惜迟便开始叹天叹地,怨此怨彼。又怪责花影,这些日子见天在眼跟前儿晃悠,言谈间难免提到南壑殊,少不得带出“师父”二字,这才致使他说秃噜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