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壑殊徐徐地道:“禀陛下,确有此事,当日无量佛尊以真身亲临下世,匡助我等,渡化了少乂自招摇神山逃遁的一半神识。事毕后,佛尊亲嘱,此事不必与人道,命我等务须守口如瓶。我等亦曾主张须将呈报天帝陛下,佛尊却道,此事尚有曲折,不便同我等详说,须得佛尊亲自对陛下说明方不误事。是以,我父子三人才未曾禀明陛下。”
天帝听了,不知信与不信,沉吟半晌方道:“这便罢了。只是风伯、雨师忽报蛇巫山雾瘴忽然高起,铺天盖日。人间多地引以为罕,设坛祈福驱祸。风伯、雨师始闻得消息,报与本君。”
阶下三人面面相觑,皆扣头告失渎之罪。
天帝道:“这些虚礼能可免了,尔等速速察明因由,不得有误。
三人领命而去。路上南岑遥心犹未定,向南壑殊道:“你方才一推六二五,把事儿都推给佛尊,这不会出问题么?”
南壑殊:“难不成陛下还去找佛尊对词不成。这都是小事,大哥,且要弄清蛇巫山的事要紧。”
南之邈在前头听了,立住脚,回头将两人下死命钉了两眼,一甩衫袖,一径前去了。当日便率无念境诸人作辞而去,又命南岑遥领弟子仆从先行回至无念境,自己同南壑殊则往蛇巫山奔去。
南岑遥一方面怕佛尊那里东窗事发,一方面又苦恼如何向他父亲告罪。故而惶惶失所,只管嗐声叹气。今见他父亲不令他同往,方松了一口气,想着好过于在他父亲跟前,横竖不是的。且有壑殊在,想必父亲要问也是先问他,壑殊主意多,必能应付过去。待回来时,定已相安无事了。
南壑殊较之则显得气定自若,舒徐有致得多。一路同着南之邈来至蛇巫山领空,果见雾瘴浓厚,胜于往日。
“壑儿,依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壑殊蹙眉不答,“铮”一声,离火出鞘。南壑殊持剑下潜。南之邈紧随其后。行不过一盏茶时,南之邈渐觉吃力,立着云头停下。见南壑殊仍旧往下深潜,被浓雾遮盖,一展眼不见了踪影。
黑雾障目,南壑殊辨不出与地面相距几许,但觉永无止境一般。正犹疑间,双足猛的触地,不及收势,左膝重重磕在地上。南壑殊忙以手撑地。抬头四顾,周遭黑气笼罩,宛似炼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