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惜迟往前走了两步,听见左近有人说话,便也站着偷听,只听一人说道:“……我也刚瞧见了花影仙上,他随他父亲往陛下那里问安。”
另一人道:“花影仙上在天庭的日子可不多呀。”
前头那人道:“可是呢,他因倾慕太乙山的南二公子,甘心为仆。这一待,就是五百年呐。真是赤诚可鉴。”
“这事谁不知道。说好听些呢,是一片赤诚,说难听些,那就是痴心傻意。人家二公子眼里哪里就看上他了!”
“别这样说罢,花影仙上好歹也是名门出身,肯自降身份,甘心为奴,这是何等的决心。单是这一点,我就佩服他。”
“你佩服他,可我只笑他心太痴。死皮赖脸一定要留在人家身边,勉强容他做个随扈。几百年过去,仍旧还只是个随扈。什么正经身份都够不上去。但凡有眼色的,就该明白道理,自己退出,大家好看,谁像他似的。话又说回来,他族中长老怎么也不管管,就由着他丢人现眼?”
“你别说,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花影仙上若是这样锲而不舍,南二公子的心肠饶是个冰疙瘩,也终有被捂化的一天。到那时……
“……”
话到这里已经十分不堪了。木惜迟终于明白南岑遥为什么一脸恨意的僵在那里不动。原来也是在听这二人嚼舌根。木惜迟怕他上去一人给一个嘴巴子,忙过来拉了他离开。
好巧不巧,没走了几步,迎面碰上花影。南岑遥不禁气噎心塞,哑着叫了声:“花影。”
那花影身畔的侍女将他上下一打量,叱道:“大胆!我家少君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