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了,那稍大些的喝骂道:“大哥?呸,他是你哪门子大哥!我才是你大哥!一个小老婆养的也敢在我跟前要强。且别说废话,咱把这马粪满满地糊在壁上,拿火点了。看他还能挨过几天去……”
只见那骂人的少年头发连着眉毛长,油光水滑地紧贴头皮,全部梳在脑后汇成一个总辫。远远看去,活像一颗西瓜,后面带着个蒂把儿。
苏哲看得真,一眼认出那必定就是木惜迟说的异母兄弟——瓜皮脑袋。
他又说那样话,把个苏哲气得鼻孔升烟。
一则,这话恰似与木惜迟初识时,苏哲曾说过的辱没的话,此时一听了,苏哲便像被触了旧病。心里愧悔,无以释出,唯有化为恼恨,全移在“瓜皮脑袋”头上。二则南壑殊也正因这事罚过他,此刻生怕南壑殊翻旧账。
因为这两个缘故,苏哲不等南壑殊发令,便上去一顿拳脚,将两个少年收拾料理了,拿绳子捆了丢到圈里。回来狗颠儿似的邀功,南壑殊难得对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一阵风过,吹的那树枝上积雪纷纷扬扬,四散飞落。屋内豆大的烛光也忽幽一闪,几将湮灭。
南壑殊低低吩咐苏哲守在这里,自己却离去。
苏哲答应了,这里剩下他时,便走去敲了敲门,又来到窗子底下唤声:“木头。”
里面没人答应,苏哲就要破了这屋子的禁制。正在聚力,忽然屋里有人道:“不可。”
苏哲听见是木惜迟的声音,喜得忙道:“木头,你在里面呐。”
木惜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