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痕四下一望,悄声道:“木公子,我私下同你说,你别告诉主上去。昨夜主上翻出这些衣裳来,每过一盏茶时就换一身,穿过的衣裳就攒在那里,还不许我拿去浆洗。直闹了一宿。我尚疑惑,转过天来,就命我将这些衣裳统统比照你的身量改短了给你送来……”
苔痕:“你哪里得罪了主上了。”
木惜迟红着脸,“我并没得罪公子。”
苔痕皱着眉道:“我也说主上不是那样促狭人,更犯不着捉弄你。”自己寻思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长长地“喔——”了一声。木惜迟被他唬了一跳,懵懵地问:“怎么了?”
苔痕斩钉截铁地道:“一定是主上主张省俭,这是做给我们看哩!让花影和我仿效着你,拣主上的旧衣穿!”说毕盯着木惜迟手上的衣裳,两眼放光。木惜迟立刻搂得紧紧的,就怕苔痕来夺。
这时花影却自外面进来,口里笑说:“也不照照自己,你也配穿主上的旧衣!”
一面说,一面来至木惜迟跟前,笑道:“小木头,主上已去了剑室,特差我回来看你。我倒疑惑起来,心想你一般不过也是两只眼睛, 一张嘴,又不比别个多出什么,又不比往日少些什么。为什么要来看你。无奈不敢不从命,只得来了。此刻既看见了你,也要回去复命了。顺手将这个呆子领了去,省得闹得你心烦。”
说毕又冷下面目对着苔痕道:“苔痕,你是驴。你和那个飞电,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对儿兄弟!”
苔痕犹不解,还要说什么,被花影连推带搡地赶了出去。
到了晚间,听见南壑殊下了职,那边房门刚一阖上,木惜迟便端起早已备下的茶盘,来至南壑殊屋门前。月光下,只见他通身雪白,正是穿着南壑殊送他的衣裳。
才刚要扣门,忽而又住了手。心里盘算一回,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了翘。说道:“司南将军雅赐,小仙可否有幸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