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壑殊僵着不动,木惜迟施展不得,上去搬他的身子。不想竟如石头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能撼动。
木惜迟皱着眉思索了一回,猜想这又是为什么事着恼不理人。便道:“嗳,身上这么些玩意儿,不解下来,仔细硌得疼。”
南壑殊丝毫不理,只管装睡。木惜迟无法,只得问道:“我又有了什么不是?”
等了半日,仍是不答。
南壑殊虽是天下独此一格的冷淡怪癖,惜字如金。可像今日这样三呼不应,两声不答的也不常见,况又是平白无故。倒把木惜迟没了主意,只好默默退出。
到院子里,迎面走来了花影,看见木惜迟,唇角勾上来一丝冷笑,道:“木公子贵安呐。”
木惜迟听他口气有异,心中更加惴惴,自思道:“我今日是哪里来的晦气,偏偏碰在这两人气头上。”
因赔笑道:“花影哥,小的有了什么不妥,可是连公子也冲撞了,我才刚进去,公子不睬我哩。”
花影冷笑道:“不敢不敢,木公子哪里‘小’,我们才‘小’哩。木公子人大心高,我们这个东华宫哪里够得上木公子的眼界。连我们主上也才是有不妥。又不会说话,又不留心在衣服上作文章,看不见高了低了,瘦了胖了。行动不如人,尽着无趣讨嫌,偏还阻了别个好姻缘。”
听花影一口气说出这么大篇话,里头似有四五路的缘故,夹枪带棒。又像为着南壑殊,又像是为着他自己,又像是编派南岑遥。因全摸不着头脑,木惜迟不敢自辩,只得红着脸给花影作了个揖,贴着墙回了自己屋子。
翌晨,木惜迟特特起了个大早,守在南壑殊屋外。待里面有了动静,便赶进去服侍。南壑殊并不瞧他一眼,也不甚配合。木惜迟寻话来搭讪,笑问着道:“今日是佩这只白玉兽头的,还是佩这只青玉飞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