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遥也给唬着了,忙忙地依言施术。足足一盏茶工夫后,南壑殊忽然呕出来一滩黑水。把个南岑遥熏得一个趔趄,险些要走火入魔。好容易扎挣着起身,一眼瞥见在旁立着的花影,见他两只手捂着口鼻,小脸儿都惨白了。南岑遥心疼起来,头晕脑胀东歪西碰地赶到花影身边,将随身的香囊塞给他,让他嗅着。自己捏着鼻子回头道:“壑殊哇,你喝的是什么东西?这味道简直难以言喻!”
此时南壑殊还在运气,说不得话,南岑遥便带着花影出了门,又叫来了苔痕,命他进去收拾。
苔痕老实,忍着吐,收拾干净了出来。南岑遥这才携着花影复又进去。花影道:“你们兄弟说话,我去帮着苔痕料理。”
南岑遥拉了他手,不让走,“你这样一天到晚忙得辛苦,什么时候我向他讨了你回去。”
花影笑着瞪他一眼,推着他进了房门,自己撤身儿走了。
这里南壑殊已好好地坐着吃茶,南岑遥进来,又问了他一遍始末。
南壑殊笑着摇头,颇有些自嘲自讽的意思。南岑遥见这情形非比寻常,于是也笑着等他答话。
“这是某人替我煎的药。”南壑殊语中带笑。
南岑遥:“某人?”过会儿又恍然道:“你说小木头?”
“小木头。”南壑殊复述了一遍这三个字,有些玩味儿似的。“今日这小东西兴兴头头替我煎了一剂药,一定逼着我吃完。”
南岑遥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还有能逼你做事的人。只要你自己不愿意,他还能逼你?只怕是你甘之如饴罢。说来,这好端端的,他为什么替你煎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