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先是一怔,然后才小声说:“嗯。”

“客人们都是去到盈春苑取便,难得带姑娘回家。狄仁很看重你?” 木惜迟根本不懂勾栏的规矩,完全是撞运气瞎猜。

“狄公子他……”

看来猜对了。

鸳鸯没再说下去。看到她汩汩而落的眼泪,木惜迟小心试探道:“既然看重你,他为何不帮你赎身?能置办这样一座宅子,理应家底颇丰才是。莫非他是个薄幸之人,对你并没有情意?他……欺负你么?别怕,你大可和我们多说说狄仁的事,说不定我们能寻到线索,找到此人,到时定当替你惩治他。”

可鸳鸯又一次泣不成声。

木惜迟只得垂头沉默地陪着。

“我自来都是在这间屋子。”鸳鸯忽然开口。

木惜迟抬眼望向她,不敢出声,怕她一被打断就又不说了。

然而她果真就没再说下去……

木惜迟无法,瞥眼看到窗下有个火盆,便没话找话道:“怪冷的,我帮你把火盆笼上,暖暖屋子罢。”

鸳鸯无可无不可,坐在灯影里沉默着,单薄凄惶。

木惜迟便自行过去,想趁着鸳鸯不注意,略施法术点火,却忽然看到火盆边缘躺着半张尚未燃尽的素笺,上面似写的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