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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有种独有的宁静。

宁欣偏着头,看向旁边认真的人。

上午的阳光是温柔的,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小灰尘,像滤镜,把那么硬朗的一个人也映衬得温柔。

他照顾人确实温柔,贴心、细心、耐心。

在她第一次自己进食,他一言不发抓起她的手给她擦拭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

宁欣还能想起上次,独自做阑尾炎手术的经历。

当时她一个人,术后还未排气,不能进食,不能喝水,也不能下床,她干得嘴唇都裂了。

医生巡房时,问她为什么不用棉签沾水抹抹嘴唇,她只能虚弱又不在意的笑笑,说术前没准备棉签。

护士这才跟医生说,她是一个人来做手术,没有家人陪同。

后来,好心的护士找来棉签,沾水给她抹干裂的嘴唇。

在宁欣记忆里,这些并没有让人难过或者难受。

仿佛就应该是她该独自面对的。

可这次手术,何东帆找来杨晓桢,他们俩细致地照顾她。

她后知后觉的,觉察到上次的孤独感。

何东帆一直感受着宁欣的目光,他觉得比窗外的阳光更灼热。

他把刚写的一排代码删掉,按了一下保存,抬眸:“怎么了?”

宁欣回过神,顿了两秒,随意扯了个话题:“你下周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是啊。”

宁欣调侃自己:“前些日子还答应给你蹭饭,现在我是自身难保了。”

何东帆压下电脑,单手拿着搁到书包上面,他身子往后靠,双腿大喇喇地支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下周你也出院了,我怎么就不能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