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道：“这是为什么？手术成功率这么高的话，为什么不试试呢？”

老先生便叹气道：“我知道你们的手术,无非是切除我身体的一部分以控制病毒的蔓延，可是你们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证切除那一部分之后，其他的内脏会不会也跟着被帝都感染，如果被感染了，那么还会进行二次手术，三次手术……否则，我也还是死路一条，而且即便每一次的手术都成功了，我这身体也是受不住的，顶多也就是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罢了。”

他笑了笑，又说道：“年纪大了，自尊心就强了些，不愿意自己后面几年的日子过得这么狼狈，还不如就这么着，能走能动还能笑，等到真的无法治疗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等死,反正也八十多岁了,也活够了。”

娜娜安觉得无法理解，蹙眉道：“这太不可思议了，人能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不坚持活下去呢？而且您想象的那种情况也未必会发生，就算是躺在床上好了，难道不比死了更好吗？”

老先生笑得很慈爱，他说：“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东西啊，它其实比死了更可怕，而且我要是一直躺在病床上，就没办法做实验了……”

实验室的那些东西还差一点点，他现在保守治疗，还能保持基本的行动能力，也能每日自己走自己动，或许真的能在临死前研究出来。

但若是接受了手术，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要躺在床上，若是手术伤口恶化或者出现其他的意外，那他更是连这点时间都没有了。

娜娜安还是无法理解,“有什么东西，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

老先生笑着说：“有啊,比如自己的爱人，比如自己的信念，比如……对国家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