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记得很清楚,以前周末在图书馆给南楠补习完,她都会拉着自己去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饭,她似乎特别喜欢这家做的小炒肉,每次来都会就着吃上一大碗饭。
有一次他没忍住,问她:“这么喜欢吃就自己学着做,要是以后这家店不开了你怎么办?”
谁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整个人瘫在那儿,摸了摸有些圆滚的肚子懒懒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会得多做得也多,我啊,宁愿点一辈子外卖也不要学做饭。”
一句话说出来,潇洒得不得了,却又会在结账的时候,双手合十搭在唇边,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见他掏出钱包付了钱,就又恢复了笑嘻嘻的嘴脸,俨然一副唯我主义者的模样。
恍惚间陈松北觉得南楠这种性格似乎也挺好的,洒脱自在,永远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困住。
记忆中那个鲜活可爱又狡黠赖皮的小姑娘仿佛就在眼前,陈松北不禁勾了勾唇。
但下一秒,耳侧又响起另外一个回答,截然相反的答案与之交织,让他一时分辨不清回忆与现实。
“高中毕业我就学着自己做饭了。”南楠垂着眸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外卖好贵的,吃不起。”
陈松北倏然回过神,回想起昨晚南楠和他说过的那些事情。
起初他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但南楠那种时时刻刻都要和他保持礼貌距离的姿态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于乱了阵脚。
而伤疤再度被揭开,她的回答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能证明那段她极力遮掩的过去有多难熬。
陈松北不敢想,他闭了闭眼,努力抑制着自己汹涌的情绪,适时换了话题,说话时的嗓音却是无法遮掩的低哑,“你妈妈今天给我打过电话。”
“啊?”南楠顿了一下抬起头,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她又找你干嘛?”
“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瞬间就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