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
是笔掉落的声音。
南楠瞪大双眼看着陈松北自然地走进教室,朝她的方向走过来,惊讶于陈松北出现的时间点,她僵硬地坐在那儿,甚至都忘了遮住自己不愿意让他看到的试卷。
陈松北从她的座位旁边路过,外套衣角的金属拉链擦过她试卷纸张的边缘和桌角,细微的沙沙声混杂着金属摩擦的清脆响动,鼻翼间掠过熟悉的木质香气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汗味。
心跳一滞,南楠回过神来,看着陈松北走到教室最后面的储物柜,弯腰把篮球放了回去,像是熟络的同学一般,还顺便跟她打起了招呼。
“还没走?”
嗓音清冽,有些漫不经心,给人一种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想得到某种答案的感觉。
他关好柜门转过身,南楠恍然收回视线低头,默默地把卷子合上,“马上就走了。”
她声音很低,又带着感冒后的闷,音调压抑在喉头,听上去如蚊萦。
“嗯。”陈松北应了声,也没看她,外套重新搭在肩上,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找了本书就要离开,“那明天见。”
南楠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没做声。
她想,她果然没办法像他一样,坦然地和他做普通同学,所有的刻意远离,无非是希望自己不要继续泥足深陷,可霎时间,却发现自己已入沼泽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