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知遥努力地回想:“他站在台上,说:‘谢谢大家。’就没有了。”
施妤扼腕。看来她这几天在林奢译耳边,反复叨念的获奖感言三百篇,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感谢领导的栽培,感谢同事的帮助,感谢家长们的支持……这种打工人必备的职场套话应该张口就来。
“不过,”知遥不确定地说,“我好像看见林老师哭了。就一点点。”她用小拇指比划出了指甲盖的大小,“这么一点,在他眼睛里闪闪烁烁的。但后来我问旎旎他们,他们都说没有看见,可能是我看错了。”
施妤揉了把小姑娘的脑袋:“可能真的看错了吧。”
也可能,没有看错。
虽然林奢译不承认,但她就是知道,他其实非常喜欢这份工作。
知遥眷恋地枕在了施妤的肩头,隔了一会儿,她又说:“姨姨,对不起。”
施妤说:“这有什么对不起的?”
知遥说:“那天,我是故意吃冰的,吃了很多。”
这个啊……施妤唇角的笑容淡了一些,还是说:“我知道。”
那天晚上,她和林奢译都瞧出来了小姑娘的不对劲,但沉默地也都没有阻止。因为他们彼此都经历过,亦深深地知晓着:身为“孩童”所感受到的痛苦,其实远比成年人的更深切,更跗骨,也更无助。
他们选择尊重知遥的做法。
配合她的稚嫩游戏。
知遥有点委屈,嘟哝道:“我帮林老师做了一件事,但林老师没有答应帮我做事。”她年幼的小脑瓜搞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