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离一个帝王,过得却不如贩夫走卒。
整日里担心着人头落地,又要忧虑澧朝千年的基业是否有可能毁在今朝。这些于纪枯倒不甚重要,他只是把国库里的东西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几遍,都找不出配得上那人的好东西。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凝成嘴角上扬的弧度,青年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皇帝都当了,才发现也有不能完成的遗憾。”
顾厌离聪明的让人讨厌。
他知道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所以自知天命已到的时候那么干脆利落地消失,把这些烂摊子丢给他。因为顾厌离该死地清楚他哪怕拥有了无边的权力,与江乔也无用;那些能摧枯拉朽翻云覆雨的力量落到最后,也舍不得拿出来哪怕虚张声势地吓唬。
那用这金山去讨好呢?
顾厌离前脚弄出了十里玫瑰和漫天明灯,后来人再怎么模仿也只是东施效颦,他是精明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比起所谓的皇权,一个黄毛小子用一匹马就将人骗走了。纪枯冷笑一声靠进座位的深处,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十日后给我备一架车马。”
他要去看看顾厌离口中的那个…
梦里一直出现的地方。
比起旁人内心的千回百转,恐怕真正开心的只有阮亭玉一个人。他把小姑娘带出来疯玩了几天,两个人累到极点便靠在一棵树下。
剑客少年用一枚硕大的荷叶折了个小碗,给漂亮的神明喂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