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胃在翻涌,因为陌生的熏香和娇柔的音调。
药物让他痛苦。
但是,面前的女子更让他烦躁。
骨子里汹涌排他的恶劣因子在作祟,叫嚣着让他做出任何可能失控的行为。顾厌离咬破了舌尖,随着锈气弥漫的那一瞬,他尝到了某种记忆里特别的苦味。
淡淡的,但是也令人清醒。
他睁开了眼睛,眼底是正在平息的猩红:“如果你想活,滚。”
宫女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犹豫了几下,不甘心地望着不知怎么突然就冷静的男人。良久,终于是记忆里那些怪诞的传说压过了攀龙附凤的欲望,她跺脚,不甘心地回望一眼。
这一眼,她看到一向风光霁月的七殿下打湿的额发,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不减气度。
男人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把匕首。
看不清制式,只觉得很精巧。
…
男人的长发凌乱遮住了眼睛。
随着女人的脚步走远,他放任自己一点点坐在了宫苑最深处的角落。
他仰头喘息,汗水从脖颈一路滑落到胸口。
顾厌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本不该这样做。他应该像他所有的兄弟一般用最简单,最好打发的方式解决这一场危机。
而不是任由自己像个蠢货一样,和最恐怖的药物做挣扎。
匕首被把玩了太多次,上面属于原主人的气息已经渐渐消散,安抚人心的清甜果香脆弱地无法再平息恶意。野兽的眸子失去了方才的清明冷静,变得有些迷茫和不安。
还有一点疯狂。
——为什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