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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郁躺着没动,和那面色惨白的红衣纸扎人对视片刻,确认它不会突然跳起来掐他脖子,就安详地躺了回去闭上眼。
然而闭上眼没多久,奚郁就有些无语地睁开眼。
低头一看,原本靠着墙的纸扎人依旧快要贴近床尾了。
奚郁往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了今早杀鸡那把菜刀,“咔”地砍在床尾的木板上,对纸扎人笑眯眯地说:“你也不想像被剁掉脑袋,再大卸八块吧?”
纸扎人一动不动,还是吊着那张画在纸面上的红唇。
奚郁想了想,从挂在一旁的裤兜里翻出了大婶塞给他的鬼画符,“啪”地贴在了纸扎人的额头上。
“行了,别扰人清梦,睡吧。”
奚郁拍了拍纸扎人的脑袋,对睁着眼睛看向他的泰纪扬了扬下巴让他继续睡,就打算回床上了。
但在他即将爬上床的时候,他注意到窗外的小巷里隐约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他掀起一点窗帘,往外看去。
清浅的月光下,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一队纸扎神像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青石路上,一晃一晃的,无声地在大街上游街。
纸扎神像本是面目威严,但是它们的身体比例极其奇怪,头的宽度几乎与身体等宽,莫名让它显得诡异又滑稽。
而且……就这么从窗往下看,真的说不好这些纸扎到底是有人套着往前走,还是自己在走。
突然,纸扎神像的队伍突兀停在原地,那一张张有笑有怒的脸猛地向上扭动,直直朝着奚郁的方向。
奚郁手一松,窗帘落下,挡住窗外极其诡异的场面。
挂在门前的彩纸灯笼突兀地飞扬起来,和檐角上挂着的那一串串乱七八糟的东西勾缠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楼的大门传来隐约沉闷的敲门声。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