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上来的薛允辞说道:“阿蘅,这件事,说来话长……”

薛知棠抬起眉眼,打断他:“之珩当年确实危在旦夕,也确实病危了好几次,他前两年的情况一直不太好,也是这一年来,才刚刚稳定。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生出希望,又再次绝望。”

宁蘅沉默。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全身上下都被一根弦都绷紧着,稍微一扯,便尽数断裂。

这时候。

薛绍勋走了过来。

“阿蘅,我不反对你去找他。但是至少,明天再去。”

“三年前你已经吃了一次亏,这一次,不能再如此被动。”

“他当着饭桌上说这件事,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

宁蘅的确没有太被动。

她当晚并没有离开。

只不过。

等到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便匆匆离开了薛家,叫了辆计程车,抵达银河湾。

彼时。

空气里还泛着清晨的雾气。

即便是等到她到达银河湾,天色也没有大亮。

佣人很恭敬地将她迎进去。

宁蘅刚进门。

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傅瑾州。

男人似乎才刚洗过澡,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有水滴从他的发丝往下,没入脖颈,再流入浴袍之内。

许是因为当初分开时太过惨烈,当她真正独自直面他的时候,她无法做到内心平静,毫无起伏。

银河湾内。

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银白色的沙发,意大利的毛毯,大概唯一变化的,就是吊灯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