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最后一次把那个“我”字划掉时,改了说法。
[玄关的架子上有我带回来的花,你起床看到了就插在花瓶里,还有真的不要再去喝酒了。]
沈卿下笔,在这句话的末尾补上最后三个字。
[会心疼。]
没被任何人打搅,季言礼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已经是下午。
昨天喝得实在太多,他有点断片儿。
皱眉撑着太阳穴坐起来时,季言礼看到身边已经空掉的床铺。
被子是散乱窝成一团的,床中间微微凹下去一些——身旁应该是睡过人。
眉心突突地跳着疼,脑子酸胀,沉重。
季言礼往后靠上床头,揉了揉眉心,缓和着自己的意识。
真的是有点断片儿,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好像,他觉得昨晚有什么人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季言礼顶在前额的手放下来,稍蹙眉,他觉得是沈卿,又不太确定。
他轻轻咳了下,宿醉后的喉咙干涩钝痛。
侧了侧身体,在床边找拖鞋的时候,季言礼看到了床头贴着的便签。
他抬手把纸条撕下来。
季言礼看字很快,几秒间,已经扫到了最后几个字。
[还有真的不要再去喝酒了,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