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双方的决断是正确的,超凡力量的灵活与伤害力根本不是常人能比的,截断粮线、摧毁道路,对于超凡人士来说轻而易举。
新型的力量,伴随着的便是新的战略布局,曾经读过兵书,甚至带兵打仗数十年的将军们,反倒在新的战争模式前踟蹰不前,而那些乐于接受新兴事物,以及从桃林学府走出的超凡者,也开始取代老一辈的权威与势力。
在凡人的战场,刀兵相向很难造成数万大军全军覆没,除非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加入火攻、水淹等形式,但这种自然的力量,可遇不可求,纵观历史少之又少,无一不是兵家典范。
当周国的一支军队渡河时,原本还是入秋时节的河水突然冰寒刺骨,数千将士被冻死河中,若非周国一方的超凡者及时出手,这一只队伍在看不见的敌人手下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当年两国约定,战争不动用丙级以上超凡力量,在真实的站场面前,这约定简直是个笑话。
起初那个约定是周国帮助西原对付毋国时的一个想法,不愿将超凡带入战场,后来在周夏二国分别入侵西原与北国时定下初稿,在平定西原北国后,又彻底签署协议。
而如今,战争开始不到一个月,所谓的超凡限定协议便形同虚设,叫人看着好笑。
从原本的小股小股的试探开始,怨气开始慢慢积累,随着伤亡人数的上涨,双方也彻底打出了火气,战场一步步开始扩大。
而此时的大济,慈祥温柔的素衣女子,正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一个苍老瘦弱、衣不蔽体的老者身上。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他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身素色衣服的女人,浑身发散着温暖安详的气息,老者拉着衣袍,其上还残留的余温,给这湿寒的秋季,带来点点温暖。
他拜倒在地,“女菩萨,女菩萨啊!多谢女菩萨!”
那姝赶紧扶起老者,“老人家何必如此,不过随手之劳,我等从远方而来,不知这边发生了什么?此处为何是这般萧条的景象?”
她面露悲悯,望着眼前萧索的景象,不止眼前的老者,一眼望去,妇孺老人,皆是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模样,有些妇人身上甚至只有一块破布裹着,露出皱巴巴的胸膛。
他们的神情也是木木的,是那种连对生的渴望都没有的木色,一个个躺在这里,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等死。
老人哭了起来,从他颠三倒四的哭诉中,那姝勉强理清了问题,家中成年男子被拉去做苦役,只剩下他们一堆老弱病残留在家中等死,如今饥荒降临,家中无粮,卖田卖地以求短暂的生存,当仅存的一点粮食被吃完后,这群人便成了流民。
老人的哭诉,调动了所有人的情绪,呜咽之声一时不绝于耳。
他们随不是良家子?虽不是安安分分的农民?然而世道如此艰难,竟连一点余地都不给他们留下,深深将他们逼成流民,偏偏更叫人心伤是家中壮年男子尽数离去,又与山匪,仅存的一点吃食也没了,一些年轻的姑娘也被掳走。
说是流民,其实连前往远处城市讨食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等死,他们又还能做什么呢?
若是队伍中有壮年男人,或许还能加入一些山匪流寇,不管是不是伤天害理,至少还有活命的机会,男丁就是最大的价值,然而他们留他们这一堆老幼妇孺,能有什么用?没有人会在意他们这么一群人的?
你说超凡力量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可超凡世界离他们太远,远到道听途说,从未接触,甚至当灾难降临时,想都不曾想到超凡。
随会去想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来拯救自己呢?
老人的哭诉,叫圣教众人也心生悲切,他们亦是穷苦出身,跟随圣女一路而来,这样的惨状,也唤起了他们曾经的记忆。
那姝当场叫人拿出他们的粮食分予众人,女菩萨的名称顿时不绝于耳,那姝不厌其烦的一个个扶起,“我不是女菩萨,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神佛和菩萨,若真有神佛,大家饿肚子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出现?大家土地被那些地主粮商侵占的时候他们怎么不出现!能救大家的,只有你们自己,以及我们圣教。”
穿着那姝外袍,又吃了几口干粮的老人站了起来,“女菩萨,不,女英雄,求您收留大家,只要给口吃的,以后就是做牛做主,也任您驱使。”
那姝继续摇头,“我圣教教义人人平等,不承认所谓的奴隶,如若大家愿意跟我走,那大家就是一家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贫富强弱之别。”
“我愿意加入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