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外甥像舅舅。
太像了……
容墨笑了,怅然凄凉。
黎家不要黎黔,他也糊涂,这辈子就成过一次亲,还让黔黔跟公鸡拜堂,每每想到此,心就跟针戳了似的疼,裂开再缝合,鲜血流了满身。
在一起想过补,黔黔不干。
非要他兴趣起来再说。
容墨一向纵容,黔黔撒两句娇他就不知道哪面朝东了。
五十多了,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还能再等几年,五十五岁冬,容墨躺在床上,容岁坐在床沿眉染忧色,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爹,起来喝药了。”
容墨偏过头,不愿多言。
“你得喝药,喝了药病好才能继续等我爸,不然你先去了,留爸一个人吗?”
“我把你爸给弄丢了。”容墨声音沙哑的不成样。
容岁轻叹:“爸在等您,等您娶他,难道您要食言吗?”
在儿子的搀扶下坐起,左手端住药碗,送入口中,右臂显得尤为空荡,容岁每次都会自责,他的耳朵可以用助听器,父亲出门的假肢却不能动。
喝完药,容墨让容岁把镜子拿来。
年纪大了,容易伤春悲秋。
看着满鬓白发的自己,容墨心口酸涩,让容岁把他头发染黑,等黔黔回来,要给他看自己最好的一面。
视线撇到空荡的右臂,心脏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