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蹭蹭顾宴卿,趴他肩膀上睡着了。

顾宴卿坐在八角桌前,靠近油灯,剪裁布料,照着黔黔的身形缝线,十岁前,衣服都是奶奶帮忙缝补,十岁后,奶奶眼睛看不清了。

缝衣服总是戳伤手指,顾宴卿就自己拿起了针线,没钱买新衣,改穿不上的旧衣服,久而久之,他也练了一手针线活。

只是太久没缝了,有些生疏。

黔黔后半夜醒,见顾宴卿还在挑灯缝衣,小脚踩着肉身,抓住男人墨密的头发,小脚一抬,踩着他耳朵跨头顶趴着,小腿翘起,在空中晃踢。

“我想要双鞋,可以给我做一双吗?”

顾宴卿把最后两针缝完,线头打结,最后用剪子剪断,将头顶的小人儿捧下来,笑:“行啊,但你得给我奖励。”

黔黔抬起尊贵的小脚,主动凑顾宴卿唇边,轻哼:“我允许你亲吻我的脚心。”

平时黔黔最烦他亲自己脚,顾宴卿却喜欢的不得了,直到把人亲哭,他要奖励,黔黔勉强主动给他亲一次脚。

顾宴卿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捧着小人儿的小脚啵啵亲了两口,那两条腿也就他中指长,脚丫小小的,可爱死了。

黔黔是魂体,无色无味无实态,顾宴卿即便用嘴把他脚给咬口中,也跟咬空气差不多。

顾宴卿亲了几下,把小脚放下去,笑问:“给你做个小白靴好不好?”

小人儿点头,“还要袜子。”

顾宴卿宠溺道:“好。”

不仅有袜子,小裤衩都给他缝了几条,里衣外衫,做了好几套,顾宴卿熬了个大通宵,天亮了,揉了揉额角,驱散困意。

黔黔不能见太阳。

顾宴卿把他放床褥,自己则去洗脸清醒,看着小衣服,抖了抖,洗洗晾晾再烧。

先把几双小靴子烧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