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儿,贺止休才终于开口,出乎意料的居然是回答:“……是从那天我推开门,你从床上摔下来开始的,是么?”
这下轮到路炀愣住:“你怎么知道?”
“猜得,”
贺止休难得看见路炀露出讶异地表情,尽管黑暗中看不大清,他仍旧不自主地勾起唇角,轻笑道:
“虽然你总说我早晚会被你套麻袋,但真的动手只有那次丢枕头,你关门的时候捂了后脖颈,也在那天拒绝了我的早餐——甚至扯谎说你无葱不欢。”
他笑了笑,讨夸似得又说:“我猜的对么?”
确实没错。
以至于此时路炀才后知后觉地清楚意识,当初的每一丝异样反常都被对方清楚记下,又在后来得知他会分化时成为线索,抽丝剥茧出一个隐秘不宣的真相。
寝室空气冰冷,远方有飞机低空飞过,巨大轰鸣震响整栋宿舍楼,闪烁灯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贯穿而入,短暂照亮了路炀此刻的表情。
他无声凝视着贺止休。
就在贺止休以为他要起身,正准备借着指腹与脖颈的空隙抽回手时,路炀毫无征兆地放松身体。
脖颈下压,略微鼓起的、意味着分化的腺体顿时紧密无间地落入了贺止休掌心。
贺止休霎时停住,不禁垂眸望去:“路炀?”
“确实猜对了,不过只猜对了一半。”
路炀打断道:“那天从床上摔落只是因为梦见了你,知道将来的某天会因为你而分化成Omega,正式开始分化不是那天。”
“那是什么时候?”贺止休不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