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止休心跳鼓噪,不由分说去拉路炀露在外边的那只手。
“怎么这么冻,”贺止休哑声道:“得有十分钟了吧?为什么不叫我。”
“……”
路炀扯了两下,没拽动,对面贺止休探究的目光又似烈火,仿佛要把他灼穿。
短暂缄默后,路炀终于松了口:“发了消息,你没回。”
贺止休明白了,那句“你在哪”只是试探,以防万一他电话还没接完,而自己的贸然到来会影响或打断通话。
没有回复说明电话没有结束,那就不催促。
他出于习惯,站在空寂的办公室里独自消解着与热闹格格不入的低沉与黯然,却不知一门之隔的屋外多了个人,在天寒地冻里一声不吭地等着他。
与过往相似,又与过往全然不同。
后方走廊有人来,路炀潜意识抽回手。
他以为贺止休又得紧抓不放,于是用了力还准备开口警告,结果手掌只是轻轻往上一拽,就顺利地挣了回来。
出乎意料的顺畅,连路炀都不仅愣了愣。
贺止休却忽然问:“你现在要回教室么?”
“不回,”路炀摩挲着指尖。
贺止休体温太高了,掌心更是温度灼人,短短一分钟不到的功夫,把他指尖也染的发热。
“那你小姑和小乔呢?”贺止休又问,“不管没事么?”
“家长会除了班级召开,还要一对一面谈,没两三个小时结束不了,”路炀说,“小乔跟宋达打球去了。”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你没什么事了?”贺止休终于问出了想问的。
路炀抬起眼,隐约明白这人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