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重新摆桌的时候从你桌肚掉出来,我就顺手看了眼。”
实际上,周一课上那匆匆一撇中偶然窥见的红钩已经给路炀留下了印象。
但之后贺止休没再掏出那张卷子, 数学课上的讲卷更是只放了试题卷。
那张惨不忍睹的答题卷, 仿佛被他塞进某个犄角旮旯里彻底遗忘般,再也不见身影。
路炀心下虽有疑窦, 但他毕竟没有主动去询问别人什么东西一探究竟的习惯。
因此疑惑只在心中不轻不重地点了个卯, 便没有后话。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下课, 为了迎接即将开始的家长会,班主任盯梢着所有人打扫教室、调整座位间距时,课桌拉动间,那张答题卷悄无声息地从桌肚中飘了出来。
电光石火间一瞥的红钩印在压轴题之上, 末尾又跟着个硕大的叉。
正确的步骤写至一半戛然而止,乍然望去活像正确答案抄到了一半——但学渣考场能抄到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基本无限等同于路炀脑子惨遭雷击, 一夜之间退化成年级倒数第一。
除此之外,就是考场里又来了与当初路炀无异的黑马。
但显而易见是没有的。
否则早在成绩出来那天就已经传遍整个校区——毕竟当初路炀一举碾压众人, 成为第一时,就是这样。
实打实的优秀是任何费劲心力想要低调也无法掩盖的。
夜风拂晓过操场,数步以外的景观丛叶片舞动。
寒意很浓,却不及路炀那只仿佛天生气血不足、无时不刻都在冻僵的手冷。
片刻的静默后,路炀难得主动开口:“还是说,我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