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根本不信沈慈书的说辞,终于装不下去,尖利地大叫,“除了你还能有谁做出这种事?反正我不管,你快点把我儿子的工作弄回去。”

眼见沈慈书无动于衷,李玉兰鬼哭狼嚎起来,声音要多大有多大,“你们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真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把孩子抚养长大,结果你们一句话就让我儿子没了工作。”

“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公道啊。”

她哭叫着控诉沈家欺负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要把她逼死在这里,各种撒泼打滚,俨然一个无辜到极点的人。

很快周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沈慈书面色变得凝重,如果换成以前只身一人的时候,他无所谓别人的指责,可是现在他爸是当地有名的商人,随便一点污蔑就可能给他爸留下污点。

沈慈书正要说什么,蒋晏忽然上前按住了他的手,然后越过轮椅朝李玉兰的方向走去。

李玉兰看见蒋晏,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似乎想到了那天对方替沈慈书出头的一幕,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你......你想干什么?”李玉兰努力维持着表情,“我告诉你,这可是在外面,你别乱来。”

蒋晏来到李玉兰面前停下,居高临下望着她,“你想知道是谁做的?”

李玉兰咽了下口水,看了眼蒋晏身后的沈慈书,“除了他做的,还能有谁?”

蒋晏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是他做的,当初他还会被你欺负成那样?”

李玉兰被噎得说不出话。

“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做的。”

蒋晏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就让李玉兰变了脸色,“是你?”

蒋晏面色平静,“所以你再继续闹下去的话,你儿子就不只是丢工作这么简单了。”

看着蒋晏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李玉兰后背爬起一抹冷意,“你想对我儿子干什么?”

蒋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之前你那么欺负沈慈书,我只是这么放过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如果是在国内,蒋晏会让李玉兰连来这里闹事的机会都没有。

从围观的路人角度来看,蒋晏只是在跟李玉兰说话,可是李玉兰脸上已经褪去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离开这里。”蒋晏已经失去耐心,“不然我今天就会让你知道你来这里闹事的后果。”

“你......你以为吓唬我,我就会怕吗?”李玉兰声线微微颤抖,明显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咄咄逼人。

蒋晏盯着她,目光如深谭般幽深危险,“那你尽管可以试试,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

李玉兰想起这两天在她和她儿子身上发生的事,再看蒋晏一身矜贵的气质,终于知道怕了,她不敢再闹下去,连滚带爬地走了。

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看,很快如鸟兽散,空荡荡的大门口只剩下蒋晏和沈慈书两个人。

蒋晏扶着地板站起来,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转过身时对上沈慈书那双复杂的眼睛。

沈慈书说:“是你做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蒋晏嘴唇紧闭着,没有说话。

沈慈书沉默片刻,“为什么这么做?”

蒋晏开口的嗓音仿佛牵扯着什么,“那天如果我不是正好在外面,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你,我只是给了她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