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的目光放到那张三米高的厚重黑石大门上，其上六道轮回的标志仿佛天生便有，和这座堡垒融为一体，缺一不可。

“谁说，六道轮回，是自我安慰？”

“为何不能是，自我警示？”

大门缓缓打开，楚枭和遥清站在门后，阳光从徐徐打开的门缝中照耀，金辉散落在携手走出的两人身上，带给人不容忽视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感。

贾诩目光微凝，拱手一礼，谦虚请教，“盟主的意思是？”

楚枭站定在贾诩和冉闵面前，负手而立。

“因果，善恶，是我对联盟的警示和提醒。”

“哪怕我等拥有颠覆妖魔振兴人族的力量，也万万不可沦陷在力量带给我们的陷阱中，不可成为下一个妖魔！”

此言一出，遥清眼中动容，侧头看着楚枭的眼中，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欢喜。

楚枭仿佛能感觉到遥清的视线，偏头和遥清那隐隐带着欣喜的眸子对上视线，忍不住诧异，又恍惚觉得，这样才是遥清。

如果遥清真的因为受过妖魔万般折磨苦楚就心心念念灭杀妖魔满族，楚枭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如果遥清真有灭绝妖魔的想法，楚枭也是会绝对支持，并甘愿为他举起屠刀，成为屠夫，杀绝天下妖魔。

不管遥清是什么想法，在楚枭这里，都会是对的！

遥清仿佛能感知到楚枭心中所想一般，忍不住勾起唇角，张唇，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两人情意绵绵互相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而贾诩和冉闵，两人也尽都沉默中，只不过是各自沉默。

后知后觉的，他们后背升起寒意。

是的，差一点，他们就踏入力量给予他们的陷阱当中。

如冉闵，他想的就是杀尽天下妖魔，使妖魔成为过去式；如贾诩，他自出世起就在心中演练谋划无数次，都是如何将妖魔万载欺压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好像没什么不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可当真屠灭一族，人族不是比妖魔更像邪魔？

当真颠倒人族妖魔的欺压关系，高高在上的便是人族，妖魔成为欺压奴役的对象，那……

人族又和现在的妖魔有什么不同？

两人皆是苦笑一声，心中也是心服口服。

齐齐拱手，弯腰，完全的臣服之态。

“谢盟主点醒！”

楚枭对两人能这么快醒悟过来也很是满意，否则，只能当打手用，就太浪费了。

“不必言谢，我相信以两位的心性，不需要我也总会想通的。”

两人摇头，或许会吧，但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不如现在清明。

两人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看着楚枭，神情凝重，“盟主，那我们还要计划对妖魔大开杀戒吗？”

两人今天来，就是知道遥清顿悟结束，和楚枭商量的。

现在，两人倒是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