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阮没有因为他的道歉而动容,他依旧从容漂亮,淡定自若地开口:“最近在网上看了一个律师的视频,我觉得他讲的很好,你要听吗?”
不等黎燃开口,辛阮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那位律师说:施害者必须道歉,而受害者有选择不原谅的权利。而且道歉可以是假的,原谅也可以是假的,只有伤害,永远都是真的。”
辛阮抬了抬帽檐,嘴角依旧带着微微的弧度。
他静了静,又道:“我可以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同你讲话,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自怨自艾,不因为是我有多宽广的胸怀,已经原谅你,而是你不在我眼前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努力地粉饰太平。”
“可是你的每一次出现,都在提醒我当初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辛阮站在银色的月光里,他语气温和,仰着头安静地看着黎燃。
黎燃明明丝毫未动,却像是被逼到了角落。
白皙的指尖默默用力捏了捏了掌心,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踟蹰无措,“……那我该怎么做。”
辛阮安静如常地说出自己的诉求,“以后的日子里,我可以继续粉饰太平,好吗?”
像是点了自动翻译,黎燃的脑海中清晰浮现辛阮话的意思:以后的日子里,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了,好吗?
风微微掀起了辛阮浅色的棒球帽,直到这个时候,黎燃才看清帽子的颜色。
棒球帽原来是米白色的。
当时剧场的灯光太过绚烂,映在米白色的帽子上,迷了他的眼,让他误以为是彩色的。
只怪他眼睛不好,没有早早看清。
风还在微微掀动着辛阮的帽檐,黎燃刹那间无法自拔,他终于迈出脚步,填补了两人之间的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