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梅收回视线,掀起嘴唇,声音刻薄地道:“不敢劳您大驾,我命大没死成,你可以走了。”

“外婆……”

“滚!”覃如梅突然情绪失控,不顾腿上伤势,站起来就抓着明绪的衣服推搡,“你给我滚!”

覃如梅仅用一只腿站了起来,情绪爆烈,明绪成为了她站立的支点,于是不敢退后,也不敢动手碰她,覃如梅反应越来越偏激,对明绪又打又骂,吵嚷声传得很远。

明绪脑海里耳鸣尖锐,却挡不住覃如梅的尖啸斥骂,他紧紧掐住手心,骨节处的皮肤都发白。

四周打量的视线让他难堪,可令明绪害怕的是,他感到自己开不了口,腥涩的锈味堵塞胸膛,他努力张开嘴,却连一个简单音节都发不出。

覃如梅的暴怒仿佛一下把他带回到两年前的炎炎夏日。

那是毕业前夕,他临门被爆抄袭,虽然学校有意镇压负面新闻,消息却还是长了翅膀飞遍大江南北,楚邵珩的报复来得猛烈而突然,打了明绪一个措手不及,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就迅速地被钉死在耻辱柱上供人唾弃。

事情闹大,学校迫于压力在官方渠道里向社会发出通告,宣布撤销明绪的毕业资格,注销学位证书,并限期退学,决定之日起三年内,各学位授予单位不得再接受明绪的任何学位申请。

明绪因此在那个迎接梦想的夏日里,被缚上满身污名。

退学是件大事,学校在发出通告之后立即联系了明绪的父母,要求他们到学校办理退学程序,并把被退学的孩子带回家。

明绪父母当时正在做一个高空景观建筑的外围视察,接到电话后连安全帽都没来得及摘就驱车赶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