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洵点了点头,想起她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连翘:“能说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人操作的电脑很快自动息屏,漆黑屏幕倒映出南洵的脸。他骨相棱角分明,在剔除色彩因素后更显得锋利,面无表情的状态下很容易被误认成冷脸。
但实际上他现在只是在放空。
连翘那边似乎有人找,她跟南洵说回聊,没等到答案就挂了电话。
通话界面消失,回到桌面。
南洵的手机屏幕是一张波纹状极光的照片,拍摄于冰岛。他那次偶遇了一位摄影师,对方用专业设备拍下这张照片。因为他很喜欢,摄影师走之前临别时作为礼物发给了他。
后来南洵回国,将极光的波纹线条纹在锁骨下方,作为对这次旅行的纪念。
在旅途中结交朋友是件很容易的事。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在同一个地方偶遇,短暂相识相聚,然后分开相忘于人海。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此后再不会有联络,所以无需考虑其他,可以尽情聊天,分享所见所闻,在分开之后成为对方人生中一段难忘的经历。但也仅限于此。
而当真正落脚于某处,交朋友反而成了一件难事。一段长久的关系所需要的东西太多,很难确定对方是否与自己合拍,时间久了,如果不合,也很容易爆发矛盾。所以人们总会更加谨慎,观察审视良久才会迈出一步。
所以到目前为止,不算上点头之交的熟人,南洵在中国的朋友目前其实只有秦云霄和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