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终究是不再有机会说出口了。

斯人已逝，路怀生再也走不出来了。

“路怀生，我本以为你约我出来是要和我说一些关于我们之间的话，结果你现在跟我提起你那个已经死了两个月的儿子！路怀生，你没有心！”

已经冷透的咖啡被泼在路怀生的脸上时，秦婉婉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她下意识的行为，并不是故意的，她不知所措的咬着唇，眼神飘忽。

路怀生淡定而又沉默的拿起服务生递过来的纸巾擦着身上已经被弄的脏兮兮的地方。

“路怀生……”

秦婉婉知道自己情绪失控了，可是秦酒生病又跳楼，她还有一个根本就不敢回去的家。秦婉婉多么希望路怀生说一句让她离婚的话，然后他们再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路怀生没有说，他只是平静的提起路十八留下的那本日记。

日记里记录着的是关于路十八对他们所有人的恨意，还有对他自己的。

秦婉婉不明白，路十八都已经死了，路怀生年纪也才五十不到，为什么不能选择和自己重新开始而是要一遍一遍的在自己面前提起他死去的儿子呢？

路怀生的情绪异常的稳定，他没有发火，也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平静的像是在问吃中午饭没有稀松平常的说:“婉婉，秦酒看完那本日记以后记得还给我，那是十八留下的最后的东西了。”

说完这句话，路怀生就去前台结了帐，然后没有回头的离开。

“女士，这是刚才那位先生让我给您准备的。”

服务生放下一叠纸巾就离开了。

秦婉婉哭了，哭的不成样子。路怀生，你真是有够狠的，明明知道我会哭，却还是在我哭泣之前离开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哄哄我？为什么要和当初那样执意离婚一样强硬……我到底有哪里不好？

路怀生，我恨你！

她拿起那一叠带着香味的纸巾，哭了好长时间……路怀生也没再回头……

……

“家年，嘿嘿，你看！”

男人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画框。

“这是小乖画的吗？真好看……”

陆家年正在厨房里熬着汤，这是专门用来给男人补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