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在发呆,喜欢收拾屋子,喜欢研究黑暗料理,喜欢一个人在窗边的椅子上窝着,抽烟抽得仿佛快要将自己从这个世界完美隐去。
任浅并不敢直接问他因为什么这样,只是尽自己所能,多抽出空来陪在他身边。
梁峙则一直都在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他一向这样,善于将自己那些沉重的心事偷偷隐藏。
直到某一天,他崩溃了。
等任浅找来开锁师傅撬开家门,在卧室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用一整瓶红酒灌倒了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扳着肩膀让他坐起来,任浅摸到他脸上湿乎乎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
“姐,阿煜走了。”
一头栽倒在任浅的腿上,梁峙红着眼睛,像个孩子一般将身体蜷缩了起来。
因为酒醉,连话也说得绵软又无力,如同呓语。
“我本来想、跟他求婚的。”
“姐,我好想他留下……”
“后来……他病好了,情绪却一直很低落,跟着乐队到处去巡演,也不着家。”
任浅偏头看了眼身边沉默不语的年轻人,无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再后来,他就在市区又买了套房子,旧家的东西一样也没搬,原封不动地留在了那里,就像是……要把他的记忆也都一并留在那儿一样。”
周崇煜低头听着任浅说话,额前的头发被帽檐压塌,刚好遮住他眼里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