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镜子被我不小心砸坏了,本来准备下楼扔掉的。”梁峙站在他身后,用手掸着烟灰,“你能用得上就用。”
周崇煜没理他,只从笔盒里翻出一卷纸胶带,将画纸贴了上去,坐在地上开始专心地画。
真正忙活起来,时间总会过得异常的快。
可相较于他的心无旁骛,梁峙明显要百无聊赖得多。
没有电,原本作曲的计划也就泡了汤。
抽完手里的烟,窗外的雨又下得急了些。梁峙索性重新回到了沙发上,手里拿着那只老古董口琴,断断续续地吹奏出一些古怪的曲调。
口琴的音色低沉而落寞,搭配上屋外渐大的雨声,将气氛烘托得格外压抑。
周崇煜逐渐听不下去,做了好一阵的思想斗争方才扭过头看他,冷漠地张口。
“梁峙……”
沙发上的人斜睨他一眼,眸光里隐约藏着些深刻的意味,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提醒着他不要这么喊他。
周崇煜却丝毫没有想改变这一称谓的意思,只顾着低头摆弄自己的袖管,半天才问出了心里盘算许久的问题——
“你、是不是失业了。”
口琴的声音突然断掉,被漫长的沉默所代替。
见对方不说话,周崇煜又开始为自己的猜测做着论证,一边摸着铅笔一边道:“我哥说,你每天傍晚都会出去工作。但据我观察,好像和他说的不太一样。”
梁峙哑了下,无奈把口琴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