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期望,害怕更多。
周弃这时候走到了季盛明身侧,声音轻着,“季池好不容易缓过来劲,你现在告诉季池不是要他的命吗!”
季盛明拉着周弃往后,“他想陪着霍烬,就让他陪着。”
“霍烬总想着小池怕他难过,小池难道不是一样吗?我家孩子没那么脆弱的。”
季盛明的声音不大。
所有人都知道霍烬此刻只是靠着对抗剂吊着心跳,心照不宣的接受了霍烬离死亡越来越近事实。
季池在病房外站了许久,他推开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季池一步步地靠近病床。
越近便觉得脚上的步子越重。
病床上的霍烬打着氧,静脉上是一直不停注射的药剂,指尖手腕甚至腺体位置都是检测体能的微型器械。
整张床密密麻麻的数据全部传导在一侧的屏幕上,暗光闪烁着。
“滴……”
“滴……滴……滴……”细微的器械声像是心脏般跳动着。
床上的霍烬没有丝毫的意识,依旧是深度昏迷的状态。
季池看着病床上的霍烬紧紧地咬着唇,血腥味在口腔打转。
霍烬戴着氧气面罩面上的苍白肉眼可见,季池怔怔地看了霍烬好一会儿。
千斤重的棉花不仅压人还会让人久久的濒临窒息,季池只觉得连呼吸都疼的厉害。
季池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霍烬的指腹,不算太凉,但也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恒温状态。
喉咙被闷沉的思绪堵住,裹了盐的刀一刀一刀地刺着心口。
季池没有太用力,眼眸发涩。
无用的人才会哭,alpha不应该用眼泪来表达情绪,但季池此刻只觉得丢失了一切,眼泪滑落在霍烬手上的时候,季池飞快的给他擦拭去。
又掉落一颗,无法控制的泪水滚烫的如火石一般灼热。
季池再次擦拭掉落在霍烬手背的泪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