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洲等季池清醒了许久才开口和他说话。

“我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说些别的什么话。”

季池唇瓣有些干,他动了几次才勉强张开唇,脸庞上病态的白让他整个人有了几分摇摇欲坠的滋味。

季池眼眸眨的极慢。

“你说吧。”

窗外白帘翻动,季池的神色愈发苍白。

在沉寂、在落寞,在发疯咆哮。

季池在医院待了一个下午之后才走。

他的步子很慢。

也没打车,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走着。

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将检查的单子和一张手术预约单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然后一个人蜷缩在被褥里。

什么也没做。

没有嘶吼呐喊,没有发疯的砸东西。

床榻内只有一个微微拱起的身影。

看的细了,会发现有些轻微的颤抖,无声沉寂。

屋子内很昏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池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池没有开灯。

霍烬这日回来的很晚。

霍烬走到床头打开床头的小灯。

他看着床上的少年,今日不似往日的乖巧。

季池眼尾泛红,泪痕明显,长睫微润,鼻息很沉。

霍烬抬手摸了摸季池的眼尾。

突然苦笑了一声。

和自己待在一起,他总是不开心的。

高楼会铸甲,也会坍塌。

强求的东西总归不是自己的。

季池的所有远离与冷意霍烬统统的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