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了这么多年。
时暮瓷的声音依旧在发抖。
梁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对他说这些,而他此刻能做的,只有认真聆听。
“我一直想?知道?,人喝醉酒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是真的没有意识吗,还是借着醉酒发酒疯。”
“后来有了弟弟,妈妈就等着被打,我抱着弟弟躲在一个很大的纸箱里,上面堆满衣服,掩盖住我们的身体。”
“好奇怪啊,你说人为什么不会反抗呢?”
“我很爱我的弟弟,我觉得,这辈子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超过弟弟在我心里的位置,我觉得我们能好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
“他比我活得好,阳光开朗,驻守边疆。”
“我、”她好像在哭。
“我其实,活得不好。”
“有一天?我在乡下,他喝醉酒后回去打我,他把我赶出家,不让我在家里住,我只能背着书包从乡下走到城里,那段路真的好长好长啊,我不记得那时候我几岁,好像刚上初中,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天?没有月光,路上遇到两个男人,他们开着一辆面包车,差点?把我塞进车里……”
时暮瓷靠着梁惟也从呜咽到大哭。
“我永远没办法?解脱,没办法?走过去,极端的时候想?,他死了我也没办法?,除非是我死了,我在心里一遍一遍说他是怎样的,没有人明白,没人明白他是怎么样每次笑,笑完了又怎么对我们。我一路哭着从家里来到这里,他很坏,可是他又爱我,我恨他,可我又恨自己?,又愧疚自己?为什么要恨这么久。”
她哭诉到语无伦次,梁惟也抱起她,“乖,阿瓷,我们不说了,都?过去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