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辈子?了?你干点什么了?吗?要女人养就不说了?,还把给?娃娃们交保险的钱拿去买石头,现在保险用什么交?你立马去给?我把钱要回来!”
她妈妈气到?发抖。
时暮瓷已经麻木了?,这些话,都是实情,但来来回回听了?几?十年,她真的已经麻木了?,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可她爸爸看到?她后,却又笑着让她看他买回来的石头。
嗯,石头可能会值钱。
这么大一块和田玉籽料,开石后也许价值百万,也许一文不值。
这需要赌。
色差一分,价差十倍。
适合欧阳柘梁惟也之流,这么小的赌注,他们随手?切割博一笑,却不适合她这种家庭,这么大的赌注,夫妻恨不得吵到?家破四散。
她妈妈在破口大骂。
她爸爸在对她笑语。
时暮瓷努力让自?己?适应、镇静,她甚至站了?在她父母各自?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确实,好像谁都没有错,但好像谁都错了?,方式不对?态度不对?她说不上来,其实不止这一件事?,还有二?十多年来的沉疴点滴,浩瀚浑浊,汩乎漂急,可至始至终,好像从没有人站在她和她弟弟的立场去看待这每一场闹剧,她觉得,她要精神分裂了?,她要真的死去了?。
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时暮瓷无声呐喊,却只能抽空力气,问她爸爸这块石头有没有人买,转手?卖掉吧。
“有,但是放在家里能增、”
“你快把我的钱给?我拿回来!”
她妈妈又在歇斯底里地开始骂了?。
时暮瓷平静地走到?窗前,一眼看得到?沟渠里的凤尾草,外面行人车辆,可看在时暮瓷眼里,好像历览山野,自?林中北往一千八百余里,行至弥勒国,时暮瓷低头给?梁惟也拨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