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兰成,戎马一生的梁禛珩育有三子,长子梁旌国、次子梁旌城,老三梁旌业,梁惟也自打记事起,就连他大伯的面都没有见过,据说大伯早年跟着老爷子上战场,英勇就义,这件事是梁家的伤疤,谁也不敢轻易挖,整个家族里,要属梁惟也的三叔最活络,以至于被大家长们打上了离经叛道,不务正业的标签。
人年纪越大,睡眠就约少了,除了梁禛珩老夫妻,全大院儿里就属梁旌业起的最早,他好遛鸟,每天早早的从外市提笼会鸟回来,梁惟也刚进院子,就看见他三叔嘬着尖嘴逗他的鸟儿。
“三叔早。”
“哟,老二回来了。”
他们这一辈里,梁惟也排行第二。
梁惟也微微点头以示回应,两指解开左手的袖扣,将右手插进西裤走过去。
“也不知道老爷子抽哪门子风,昨天半夜通知大家伙儿回来,老二你从西郊赶来的?也没睡好吧。” 梁旌业说着打了个哈欠,他是真没有睡好。
这种话也只有他三叔梁旌业能说得出口,梁惟也眉间微动,却没有接话,也没有表达任何看法。
看梁惟也没反应,梁旌业提溜着他的鸟儿往他跟前一凑,“老二你眼力好,你给三叔看看,三叔这五彩雀儿养的怎么样?”
“养的不错,三叔对鸟挺上心的。”
梁惟也眉蹙地更深了,身体微往后倾。
“那是、”梁旌业低低炫耀道:“老二,也就是对你,三叔给你透句实话,我对你三婶儿都没这么上心。”
梁惟也笑笑回之。
“对了老二,我上周见你那儿新收了个金丝笼,用来配你三叔这雀儿,怎么样?”
梁惟也了然挑眉,双手都插进了西裤,“挺好,既然三叔看上了,到时候我让他们给您开底价。”
梁旌业放下鸟笼,搓了搓手。
“老二,三叔最近手头有点紧呐,老二你看,三叔不容易向你张了这个嘴,要不就、”
梁惟也嘴角一动,“三叔,不是我不孝敬您,我那儿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董事会的那几双眼睛都盯着呢,我去看看爷爷起来没有。”梁惟也说完,绕过照壁往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