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长寿?大概因为这种树活得够久。”梁惟也低头噙笑,“世人总要将虚幻的愿望寄托在看得见、摸得到的实物上才能安心理得。譬如大门外的池塘,如果现在往里丢一块硬币,一个月后就可以捞出一筐硬币。”
时暮瓷被他逗笑,“梁先生没有听说过流苏树的花语吗?”
“听过,但只听过是忠贞浪漫的象征,据说拿它作为爱情信物,是在向恋人表达无穷无尽的思念和一生只爱一人的坚贞。”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
从他的话里可听不出忠贞浪漫,时暮瓷冰雪聪慧,大胆猜测,“我猜这种寄托,一定是位追求浪漫爱情故事的小女孩儿讲给梁先生听的。”暮瓷说完,方才迈进院子里的沉重感明显松络,听他所言,说明这座院落,梁惟也带过不少年轻女孩儿来赏花赏月。
梁惟也惊讶于她心思细腻机敏,挑眉赞道:“女孩子果然是天生的福尔摩斯,这些话,我还真是听梁柏珊讲的。”
“梁柏珊?”
“嗯,我妹妹。”
“亲妹妹?”暮瓷讶然。
“不然呢?”梁惟也嘴角一勾,“怎么?我有亲妹妹这种事很稀奇?”
“不不、我只是以为,以梁先生您这种身份,社会亲属关系会——很盘根错节。”时暮瓷原本想说错综复杂。
梁惟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阿瓷言外之意,是想了解我家中人员情况?”时暮瓷连忙摆摆手说不不,梁惟也却不介意,接着说:“我一个人住在这儿,家中有爷爷奶奶,父母双亲,还有一个妹妹,就是刚刚提起的梁柏珊,今年19岁,大概比阿瓷你小几岁,但是远不如阿瓷干练聪慧,总爱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譬如陷入一场轰轰烈烈的热恋,譬如挖走这棵树去送人。”
时暮瓷:“……”
“怎么样,家庭背调还算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