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他重复,眼底笑容缱绻而满满依恋。

鹿鸣的心有些管不住地怦怦狂跳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大步走,凶巴巴低吼警告:「不准跟着我!」

周颂一双修长的腿三两下就追上了她,甚至主动打开她的中古小货卡车门。「我来开车。」

「你回去!」她烦躁地驱赶。

「不回!」他柔声却坚决。

「周颂!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

他忽然别过头去闷闷剧咳了好几声,早上刻意维持的舒坦松快破了功,暴露出依然混浊厚重的病态喘息。

她怔怔地看着他因为咳嗽,先是迅速涨红而后渐渐苍白起来的脸色,满心的不耐烦刹那间全部熄了火。

怎么就忘了,他昨天还高烧到四十度,不过在医院里打了一晚的点滴,怎么可能今天就活蹦乱跳没事了?

「你……早上的药吃了吗?」她还没发觉,话已脱口而出。

周颂正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抗菌口罩戴上,唯恐传染到她,听见这问话不由一呆,又惊又喜地傻傻望着她。

小鸣,在关心他?

她心一突,回避他炽热狂喜的目光,低头径自上了车。「我是怕你没吃药,到时候倒在我民宿里面,我还得再叫一次救护车。」

——可他又如何会不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其实有多么的嘴硬心软?

他胸腔里的这颗心霎时软得一塌胡涂,深情眼神紧紧跟随着她,语气小心翼翼得彷佛唯恐稍稍大点声就会把她吓跑了,「我没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