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一个她和沈常安的孩子。可叶雪根本没做好迎接他到来的准备，更不知道该不该将他带到这污浊肮脏的人世。

“叶雪。”

沈常安的声音响起，一贯的清冽低沉。

叶雪抬头，正对上那双幽若寒潭的深邃眼眸，心也在一瞬间沉溺。

“常安……”叶雪喊了他的名字，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常安却皱了眉，几步上前，“怎么穿这么少，再着凉了。”说着将大衣脱下，披在叶雪肩上。

沈常安的大衣在叶雪身上大了一圈，像是长袍，将她紧紧裹住。有皮革和淡淡的烟草气味传过来，混合着他的体温，叶雪觉得有些心安。

“走吧，饿不饿？去吃饭？”

沈常安揽着叶雪要走，叶雪却反握住她的手，沈常安停下来脚步。

“怎么了？”

“孩子，要还是……”叶雪起初不敢看他，末了才抬眼。

沈常安的神色却冷了来，“说什么呢，孩子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就不该放弃。”

叶雪看着他闪闪发光的十字架袖扣，忽然想起他是个信教。虽然不见得多虔诚，但每个周日都会去教堂做礼拜。

“你是因为教义……还是，因为……”

她的话没能说出口，可意思显而易见。还是因为这是和她的孩子，是因为……爱她……

沈常安忽然有些想笑，果然再怎么坚定果敢的女人，还是会纠结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

但他的神色却没有变化，甚至更加温柔，他微微弯腰，和叶雪平视，“是因为我相信‘神爱世人’，更因为孩子是你的，是我和你的孩子。”

说罢，将叶雪垂下的发丝拨到耳后，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