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证结果准确无误,我看还是把尸体送回法医处吧,征询下家属的意见愿不愿意解刨。”沈思颜一直很谨慎,宁可繁琐一点,也不能偷工懈怠。

当然,如果家属不愿意,在已经断定是自杀的情况下,她是没权利给尸体做解刨的。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该收工的收工,沈思颜摘下染血的手套,准备去楼下洗手,忽然捕捉到站在门口的人影。

他面色沉冷,高挑笔挺的身姿无论走到哪,都是引入瞩目的存在。

“陆先生,你怎么进来的?”沈思颜本想装作睁眼瞎,但是他堵在门口,成了她下楼的必经之路,不硬着头皮搭话不大现实。

她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才刚从医院分道扬镳,就牛皮糖似的黏到案发现场。

“这位小姐,oo商贸是陆氏企业旗下商铺,发生案子,boss当然要来看一看。”说话的是站在陆谦身后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语速慢吞吞的,有股子书生气。

“这么巧?”沈思颜嘴角抽搐,这不是巧,这是冤家路窄啊!

强装无事,她施然一笑,“那您慢慢看。”

陆谦瞥了她一眼,凝重之色,“自杀的?”

“嗯。”沈思颜没有隐瞒的必要,“您要是想追查当初建材商和刘敬华勾结的事,委托法律顾问找警察调查应该就可以。”

说完,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侧着身从他身边走过。

陆谦没有调戏她,望着画在地上的现场痕迹固定线,沉思着。

“头发。”她才小心翼翼拿镊子取出证物。

是女人的头发,一撮大概十几二十根。

前半段是黑色,尾端泛黄。

它们没有纠葛在一团,而是卡在天台栏杆的缝隙里。

但她总觉得这件自杀案件有问题,逻辑自洽无法伪证,可是总觉着令人心生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