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笑了笑,说已经让暮暮等很久了,十几个小时的航班,补觉足够了。
“我说不过他,开车送他去机场,团队里的人都跟着我哥没日没夜的熬了两个月,我以为我是最适合的。”
话?到?这里,她忽然停顿,那场事故,和她不无关系:“去机场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辆疲劳驾驶的重卡,它速度很快,我根本来?不及躲避,最后关头,我哥打死方向盘,没让我和卡车撞上。”
陈暮全身发抖,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眼泪早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滑落,她死咬下唇,无声泪落。
“我只是昏迷过去,很快就醒了,但我哥他,全身脏器破损,失血性休克,多处粉碎性骨折,神经受损也很严重。”
“他在icu躺了整整半年?,中间医生其?实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那期间,他醒过两次,第一次清醒,他确认我没事之后就又晕了过去,第二次,他要我和他保证,你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也不记得那半年?他做过多少次手?术,最后命保住了,只是那双腿,站不起来?了,他的骄傲让他一度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因为你,他挺过来?了,他只很短暂的颓废了半个月,就开始配合所有的复健治疗。”
陈暮无法?把顾湉汐描述的画面和她记忆中清风霁月的顾时屹联系在一起,心口痛到?无以复加,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有问题徘徊在嘴边,但她发现她痛到?失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在没有她的时间里,他独自爱了她很久很久。
可她做了什么?,重逢第一面,她言辞激烈的说恨他,他为她做了那么?多,放弃了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失去健康,与轮椅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