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下面那棵银杏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现在正颓靡凋零着。
又一个冬天要来了。
苏韵背着包,朝着银杏树勉强挤出个微笑来,然后转身跑到公交车站,踮着脚步,缓缓上了公交。
“喂,妈。”
李芸打来电话,苏芸压低声音。
“韵韵,妈妈这几日会来鑫北市工作,前些时日因为你爸的事,也没好好陪你。”
苏韵低眸,轻轻应答:“你要哪天来?”
李芸没给具体日子:“到时候,一定要给蒋钲一家赔个不是,小钲还因为那事受了伤。”
公交车因为太多人的负荷,轻一踩刹车,惯性就把苏韵甩的好远。
不一会人群松散,距离公司还有一站,苏韵找了个空位坐下。
“知道了妈,我要到了。”
“好,妈也不跟你说了。”
苏韵脑袋倚靠在车窗边,眼神木木然,窗外车流不停。
没有一辆属于她的栖息。
睫毛轻颤,苏韵把视线从窗外移开,又缓缓闭眼。
一辆宾利背道而驰。
车上
蒋振铭送蒋钲去公司。
蒋钲穿着像模像样的黑色西装,呆愣了一早上的他坐在后座。
父子两人同坐在后座,气氛不甚和谐。
司机只敢开着车,时不时看两眼,只见父亲严肃着,儿子呆滞着。
走了一半路,蒋振铭看着自家儿子领带晃悠在脖颈,才皱眉着开口:“如果你要一直用现在的状态去公司,那最好别去丢人现眼。”
蒋钲听到父亲的发话,又坐直了些,丝毫没系领带的意思。
气压更低。
看着蒋钲这几个月六神无主的样,跟没魂魄似的,以前没挑出几个毛病来,现在全是毛病。
“老张,把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