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战微微瞠目。「不是这样的,香香他……」

「安王世子请回吧。香香他没事的,劳世子爷费心挂怀,当真有愧。」老人家仍温和浅笑,一干仆妇和婢子们恭敬而立,人家完全不跟他急,让傅靖战想发脾气都发不了。

很不对劲,所有事都不对劲。

然,使软招不行,面对面又不能硬去冲撞,傅靖战只得暗自调息压下内心焦躁。

再继续纠缠下去当真难看了,他遂抱拳一礼,徐声道:「那晚辈明日一早再过来探望,香香身子若然无碍,恰能接他一起上学。」

「打明儿个起,咱们家香香就不进国子监了。」国公夫人突如其来丢出这麽一句。

「这是……为何?」傅靖战气息微绷,对老人家有些顾及不了礼数,瞬也不瞬的目光显得过分凌厉。

「安王世子爷身为皇亲国戚应当再清楚不过。」国公夫人摆摆手笑道:「你们这些孩子进国子监求学所谓何事?难道是求富贵、求仕途晋升吗?不是的,不是啊,纯粹是读书罢了,真要进一步说,那还能结交各方权贵子弟,玩在一块儿闹在一起,如此而已,倘若能把书读好,还能博一个『帝京才子』的美名,也就这样而已不是吗?」

傅靖战一时间无法反驳,气息在胸中滚动翻腾。

国公夫人接着道:「咱们家香香进国子监都有五、六年了,可他既没打算下场考科举,更没想过当官,虽说在国子监每年考核出来的成绩是挺不错,但读了几年书也就足够,往後自学便可,是该让他见识见识其他事物,说到底,人活这麽一辈子不能光读书啊,世子爷您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