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轩辕仲停下后,安牧几乎成了个血人。
倒是被安牧提前踹远的汤全没被伤到,记起义父教诲的他咬着牙不敢出声,跪趴在地上。
“说说吧,旁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吃里扒外地背叛寡人?”
轩辕仲很不理解,安牧可是自小就分配到他身边服侍的亲信。
“陛下,奴不敢。”
安牧急促地喘息着,勉强吐出几个字,勾连到身上的伤,痛得嘴唇泛白毫无血色。
“寡人不想听废话。”
轩辕仲无趣地看了眼跪着的汤全,“这是你那义子?小小年纪心里就无君无父的东西!”
“陛下恕罪!”
安牧连忙喊道,他那义子还没成年,哪里受得住这马鞭。
他绞尽脑汁地想找借口,却听安承和宫人们窃窃私语,而后连滚带爬地过来禀报皇帝,声音都激动地颤抖。
“陛下,这安总管竟然暗暗勾结了雪月轩里的选侍主子们,连这狼心狗肺的义子汤全都知道!”
“那汤全刚刚还夸雪月轩里有仙人,赖着不想走,这是宫人们亲耳听到的!”
“里面定有猫腻。”
“我瞎说的!”
汤全一急,不管不顾地反驳道,皇帝面前甚至忘了自称“奴”。
“呵。”
轩辕仲冷笑一声,“什么仙人,定是那起子狐媚哥儿给自己抬身价的下贱手段。”
“这雪月轩可真是”
男人一挥衣袖,厌恶道:“天凉了,这里的选侍们沾了晦气,该被国师祭天慰国了。”
“是,陛下!”
在其他人还在愣神时,安承第一个反应过来。
完了!
安牧的半张脸埋在雪里,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毕竟轩辕仲从来都刻薄寡恩。
除非上天显灵,否则他现在就可以考虑一头撞死在地上,免于被投入诏狱里受罪了!
那边。
安承带着宫人们踹开雪月轩的门,脸上浮现杀气腾腾的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取代安牧、成为皇帝最信任的宦官的场景。
殿门,轰然洞开。
在这夜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宦官安承却停在了雪月轩的门口。
他抬起的左腿怎么都落不下去,保持可笑的“金鸡独立”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内,仿佛被鬼魅勾了魂后剩下的行尸走肉,完全僵在那里。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宫人也是如出一辙的模样,在这冰冷的冬夜显得格外诡异。
轩辕仲正要转身离开,见状皱起英挺的剑眉,令御林军统领苏余带人去一探究竟:“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