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感觉自己真的是搞不懂陈星杰的脑回路,他仔细看了一眼陈星杰,想要分辨眼前这个人的智商到底有没有问题:“陈星杰,你要是还不想完蛋,现在,立刻,想办法拍视频澄清,找一个姓唐的好朋友和你一起露面,甚至哪怕是承认恋情也好,这个人是谁都可以,只要别让你和远航集团扯上关系,你就还有一线生机。”
“文哥,没有姓唐的好朋友,我发的人就是我心里那个人,我发的人就是唐家远,你应该清楚,”陈星杰直视文洛:“我不但发了,刚才,我还做了个语音采访,我估计,明天你就能看到那个采访了。”
文楼骤然想起楼下和他擦肩而过的男人,他是某采访自媒体频道的主持人,才火起来没多久,前段时间托人找到陈星杰想给他做个简短的访谈,因为价格给的合适,提问的稿子文洛提前也审过没什么问题,就答应了,但具体的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文洛很久没有说话,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出了他今天来这里的最后一句话:“陈星杰,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除了你,你是真的”文洛找不到词来形容他了,是该说他蠢,还是该夸他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和大脑,文洛坚定了内心的想法,直接了当开口:“你的经纪人我无法胜任,你另请高明吧,从现在起,除了解约的事,其他任何事我不再插手。”
话音刚落,文洛的手机响起来,文洛看了眼电话号码,是许致工作室危机公关团队的熟人,就是他来之前打电话拜托的人,文洛接电话,对面传来朋友抱歉的声音:“抱歉文哥,领导吩咐了,以后陈星杰的任何事务我们这边都不能沾手。”
文洛嗯了一声,说没事,不用管了,他以后也不是陈星杰的经纪人了。
陈星杰听到文洛要走,咬着牙关站起来,气愤地望着他:“文哥,怎么了,我现在不是正火吗?我发的这条微博怎么了?啊?他不是给我们带来了名气吗?我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就让大家去猜啊,反正我的形象本来就不好,以后走黑红路线就行了,你干嘛一副天塌了的模样?唐家远不给资金就不给资金,以我如今的人气和资源,在加上我过去挣的钱,我照样可以给你开工资!你怕什么?!”
文洛冷笑一声,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暨城。
唐家远异常的愤怒,他听着袁松的汇报,躬身坐在沙发上,细致的剪着手指尖的雪茄。唐家远今年四十一岁,自三十五岁之后,唐家远的心情起伏便不像从前,不说平静得仿佛如一潭死水,但不管是生意上还是生活中,这些年无论是遇到多大事情心情都像微风拂过水面一样,荡起一丝涟漪罢了。
就算是对栾鸣飞有好感,追求被反复拒绝,也不会让唐家远情绪上有太大的起伏。
就算很多年前许致要离开他,自己无法挽回时,也只是淡淡的失落,而并没有让他感到愤怒。
但陈星杰做到了,他成功的将自己激怒,也成功的让自己在好友和栾鸣飞面前丢了颜面。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让自己生气成这样,唐家远点燃雪茄,缓缓吸了一口,烟雾后面的眼睛里充满了吓人的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或许是这个叫陈星杰的人所用的手段简直愚蠢又低劣。
唐家远打从心底里是看不上这个爬床的小玩意的,但陈星杰现在所做的这些,就好像微服出访的皇帝在路边看上了长得还不错的清倌,清倌虽然明知和皇帝之间的差距如鸿沟,但他也更清楚伺候皇帝所得的赏赐也是寻常巨富不能比的,清倌知道皇帝的身份,欢喜着上赶着脱了衣服爬上床来伺候,皇帝腻了清倌,转身回了宫,留在原地的清倌就不乐意了,转身就把自己和皇帝的关系编成了不入流的香艳画本子大街小巷的放肆宣扬,手段下作不入流,这跟清倌不顾阶级跳上去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还是在皇帝看上了栾鸣飞的时候,那画本子正好叫栾鸣飞瞧见了。
皇帝怎么能不生气?
倘若栾鸣飞是那嘴巴不严实的人把这事说了出去,传得好听点,唐家远是风流总裁,传得不好听,堂堂远航集团掌舵人连身边的包养的小明星都管不住,别说面子上好不好看,简直就是个笑话?
袁松紧张的请示着唐家远:“唐总,陈星杰刚才删了微博,说那条微博只是和朋友开玩笑?您看,要不要给各个媒体打声招呼?先把相关的图片和热搜撤下来?”
“不急,”唐家抖了抖雪茄上的烟灰,姿态优雅,声音不急不缓:“大晚上的打扰人干嘛,不礼貌了,懂事的人自然不会跟着掺和,不懂事的,到时候一起收拾就行了,改一下行程,我亲自去见一见陈星杰。”